土地平整中

小地瓜id同名

泡沫

《重塑》背景的揣崽小画家在老公和仿生人老王之间的修罗场,全员OOC

 

(一)

司岚阁下敬启:

关于您想制作我夫人样品的提议——她表示很感兴趣,并希望能够见到目前正在运行的样品。

下一步,她将随机去往一个样品所治理的世界,观测其发展情况。

出行途中存在诸多不可抗力,若是未能在第一时间将行程报备于您,我将深感抱歉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您的朋友叶瑄

 

(二)

这里的空气虽然也弥漫着冷冰冰的金属味,但和帝国整齐一致的金属味相比,似乎多了些混凝土的尘埃味和防腐剂的刺鼻味,布满铁丝网的天空,致密程度像是某些人的心思,连一只最小的鸟儿也飞不出去。

你收了收肩上毛绒绒的沉甸甸的白色猫双肩包——里面都是小时候从地球带到帝国去的画具。你叹了口气,深感自己这嫁做人妇以后才来的叛逆期,迟到得也太晚了。

回想新婚之夜,你第一次见他喝那么多酒。新郎官看起来冷傲的性格竟也擅长觥筹交错的场合,一杯又一杯,运动系统和神经系统丝毫不受影响。他稳稳地送走东倒西歪的宾客,回到营地——你给那个地方起了一个合理的名字。他扬起唇角哼起第七城邦的军歌,兴致勃勃地把花园的红烛一根一根点起来,时不时回头,透过花园里盛开的蓝色风信子花瓣看你盛妆的脸。酒精使他变得媚眼如丝,蜡烛摇曳的火光在瞳仁里破碎成一片灿烂的金色,平日里冷漠刻板的外壳仿佛裂开了一道缝,有什么热,从里面飘出来。你躺在花园里雪白冰冷的大理石凳上,看着凌乱的婚纱随意铺散在小灌木上,你想起婚礼现场被酒醉的宾客分得乱七八糟的奶油蛋糕。后背被硌得又冷又硬地疼,但是你懒得和他说了,你有很多事情都失败过了,就像蜡笔在墙上画的图被擦掉,就像母亲的照片再也拿不回来。他抱着你把那些东西尽数留给你,近乎低哑地说你终于彻底是我的了。你望着墨色的天穹,想起故乡——那里的夜空,几乎每晚都会挂着很美的月。

 

(三)

你救了瓦莉,你住在瓦莉家,你用瓦莉帮你搞到的53岁账号开始讲故事,你的名字叫山鲁佐德,那是你的母亲在世时给你讲过的童话。

你在你的故事里是来自山村的勤劳姑娘。你说三月的山里适合采茶,把最嫩的叶子尖掐下来,用手在半热的大铁锅里揉成一颗颗小螺。你说冬天适合养蚕缫丝,蝴蝶在低温下可以更好地生存繁衍,吐丝结茧,直到织成一件磷光灿烂的大衣……你每天务农,按季节制作农产品,赶集,卖钱,把钱大部分交给村里的大队长。

有一天,一位听众问,你说过,你的母亲去世很早,那小时候你就靠吃百家饭长大吗?你的故事里那位经常指导你的长辈是谁?

你想了想,说,我的姥姥。

你眯起眼睛,短暂享受一下复仇的快感,想了想,又补充说,她有一头美丽的银发,每天都怕别人弄乱它。

 

你在瓦莉的小屋里讲了一个月,把你跟着他收割的春夏秋冬全都快要讲完了,基本上还算愉快。偶尔有听众抱怨节奏太快,语气也失于呆板,毫无抑扬顿挫的声调,只有短句连着短句,最后还来段总结,这应该是农产品加工技术科普,建议你把直播搬到知识区。你没有采纳,你觉得这本是虚构而非科学,自然不算知识区,存在总结只是因为,你跟着他出征,每一次回来他都会复盘,都会用冰冷的手掌摸着你的头,说我们下一次会做得更好。但你也不喜欢增加无用的细节,把它变成什么值得传颂的故事——历史上很多故事,在诞生早期都是很真实很简洁的,在一代一代添油加醋的传颂之后,故事会变得越来越夸张、变味、啰嗦、离谱,而真实,注定是沦为被遗忘的命运。

(四)

方舟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生养孩子的地方,白天出门采购时,大屏幕【禁止私自造像】反复播放,鼓膜有些生疼,过去你和他去收割世界的时候,他也曾搞过芭蕉叶卷的大喇叭——在落后文明用自带的先进设备会引发不必要的猜忌。啊,这嗓音,不管是哪个设备转发的,都非常不适合做胎教音乐。你看着和某些人一模一样的那张脸,在高塔外立面上显得那么大,脖子仰久了,很有些头晕,你甚至担心自己可能因为低血糖晕倒,被路人扶到治安署。

从治理的能力来看,那个仿生人和孩子的父亲没什么区别。你感慨着造物和人类的界限之模糊,又想到听命于帝国的自己也不比仿生人多优越一些——这时候你的孩子踹了你一脚,你想起来手里还拎着两包点数换来的食材。瓦莉看着你虚浮的脚步,把自己一只手上的食材堆到另一只手上,腾出手摸着你的额头担心你怀孕带来的低烧,又试图抢走你手上的袋子。你们贴着耳朵悄悄讲话,万万没想到墙角边有两个男人已经分别捏碎了一个杯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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